厦门大学副校长，教授邬大光

尊敬的苏会长、各位嘉宾代表下午好。我先讲问题的提出，这是我对文化和大学文化的初次认识和最近认识。我在想，我进入到高等教育门槛之后写的第一篇文章也是第一篇作业就是文化传统与高等教育，这是八几年做的作业，那时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文化、文化传统，所以这篇作业大致做了6 、7月，当时搜关于文化的概念有两百多个，最后大致构成60个左右，最后简单的定义为制度文化和精神文化两个概念。大学文化最近认识就多了，因为做了很多研究，又在做行政管理，所以国内国外大学看了很多。受到最大刺激是前年去年5月份，我参加了两次教育部校长培训。在密歇根大学总共听了30多场讲座，在听讲座的时候差不多有三分之一的讲座，密歇根大学的校长都在用一个词，叫大学教学文化，当时我听了之后就很有感触，我说我做高等教育20年了，好像在国内没有听说过这个概念，为什么在世界一流大学密歇根大学会在众多场讲座里面讲这个，我想也许是我孤陋寡闻，马上回到宾馆看，在中国二十多年的过程当中，谁写的高等教育的文章标题是大学教学文化？好像一篇都没有。
       但是在个别的文章段落里面有提到这个词，所这两件事放在一起，就是我最初的大学文化感受和我最近对大学文化的感受，我进入高等教育门槛，第一篇作业讲了文化与高等教育，这时候主要讲文化对整个社会的贡献。我最近走了市政部门之后，大学教学文化叫课堂文化。可以从两个维度理解大学文化，一个是大学的自身文化建设，另一个是大学对社会发展作出的贡献。因此，可以说大学文化具有双重价值，也可以说具有双重使命。但是同时包括我刚才前面听了人大的杨校长和黄百炼书记讲的，实际上我们黄书记讲的是属于大学文化自身的范畴居多，两个层面都涵盖。刚才杨校长也是如此，我个人认为对社会研究比较多，对大学自身的文化究竟是什么说的比较少，但是我们瞿会长提出一个概念叫课堂文化。因此我提出四个方面。
        第一是对大学文化的基本解读。任何社会组织都有自己的组织文化，一般认为，组织文化是该组织在长期的生存和发展中所形成的，为本组织所特有的，且为组织多数成员共同遵循的最高目标，价值标准，基本信念和行为规范，这是基本定义。但是这在国内外是有差别的，比如说我们在国内最熟悉的大学文化，大学文化是用University Culture还是Campus Culture，当你用英文搜索的时候，是搜索不到Campus Culture这个词的，但是要搜索University Culture会有很多，但在中国的语途径里面很多人会用大学文化、校园文化。这里面我们今天所讲的大学文化到底是什么，在这里我想说，大学文化还是体现大学使命和组织特性的文化，如果再把它具体点，他是大学组织特性的文化，它的核心是大学精神。
        举一些文化现象，尽管我们都是做高等教育研究的，但是当你对大学文化没有作更深研究或走一个大学。假如说第一次出国去牛津、剑桥、北大清华、厦门大学，你肯定会能感受到一些大学文化的现象，我就说了，大学建筑是文化，你到牛津剑桥只要第一次去，一看高的围墙马上就会想到象牙塔和牛津剑桥和耶鲁之间的关系，厦大都是大屋顶、琉璃瓦，所以大学建筑是一种文化。。我还说大学各种庆典仪式也是一种文化，我不知道在座的老师、同学校长们是否有参加过国外的答辩典礼、毕业典礼，这些东西在国内也很多，但实际值国外大学的各种庆典典礼包括新生入学、学生毕业典礼，包括答辩仪式，包括答辩房间的布置，包括国外大学开的各种校董会，当你参加这个时候，你又会感受到它也是一种大学文化，再包括大学图使馆、博物馆是文化，那我还说大学捐赠也是一个文化，你要以到厦大去看到这么多楼以捐赠者名字命名，但是我到美国西北大学去看的时候就会发现，他美国西北大学的宾馆一个房间可能就写上某人的名字，美国西北大学可能一个凳子、一棵树就有一个名字，这在国内的大学还没有看到几日是专家公寓，床或凳子是谁的，但是这也是一种文化。
        所以当我们不对大学文化研究的时候，就什么是大学文化，我作为一个旅游者也能够体验这么多属于大学文化的现象。但是这些现象到底是不是大学文化的本质，是否构成大学文化当中所形成的沉淀下来的，而且能够延续下这样一些东西。我个人认为这些能够从器物上反映出来的或者用肉眼能够看到的这些文化，包括一些校园文化生活，我还把它看成大学文化表像，我并不认为这些东西是大学文化非常深层次的东西。
        当然，这是从现象上说，从学理上说，我们可以说大学文化是一种精神文化，要守得住，运足神。再有，大学文化是一种组织文化，大学是一种制度，还有的人说是隐形文化，但是从学理来说，企业有制度文化、组织文化、隐形文化、精神文化，但我们在探讨大学自身文化的时候，它的特性在哪里？这是我们今天探讨大学文化双重使命的时候从大学文化自身文化的角度必须要重新思考的一个问题，因为你把大学这几个字去掉，按上企业、公司都可以。因此，我们今天探讨大学文化一定要探讨大学文化的特殊性，那么什么是大学文化特殊性？还是要从大学最基本的命题说起，大学作为培养人才的机构，决定了大学文化与其他社会组织文化有着本质的不同，不同点就在于大学的使命与其他组织不同，这就是人培养，这是大学的根本任务，这即使大学的本质，也是教育的本质，也是大学文化的本质。实际上我们今天讲的全面提高教育质量尤其提高人才培育质量的包括课堂文化，实际上都是针对人才培养而言的，给这个文化命名什么名到并不重要。
        因此，大学文化的特殊性就在于他与人才培养有关，那么基于这样一种思考，大学文化与大学职能究竟从什么角度来分析大学文化？我们可以从物、精神、组织层面看大学文化。我说了从物的层面看大学文化层次太低，如果从精神层面看大学文化，谁都可以讲，但是它又虚无缥缈。因此我认为从组织层面看大学文化更符合实际。
        大学的文化与大学的组织有关，核心就是大学文化的这种作用方式蕴含在大学的全部活动中，这种全部活动用我们的高等教育术语来说就是大学的三大职能，就是大学文化这种方式是蕴含在大学的三大职能活动当中的，这三大职能是区别于其他组织的本质特征还是基本特征？这个时候实际上大学作为培养人才的机构，首先是通过教学活动或者人才培养活动来实现文化的传承与创新，大学还作为围绕高深知识进行科学研究的学术机构，又通过知识的转播和创造为社会服务，实现文化的传承创新。因为我过去没有对这方面进行很认真地研究，我认为在我们今天探讨大学自身文化的时候，一定要与大学的三大职能联系起来考虑，这可能是我们探讨大学文化自身建设的最基本视角。
        今天我认为，对深层次的大学文化理解，或者建设，要从大学的职能着眼，即大学文化的形成与建立要基于大学的三大职能，这既是全面提高高等教育质量的命题，和建立现代大学制度的命题，也是我们今天讲大学文化传承与创新的应有之义。我在参加两次密西根培训之后，我感觉到很不好意思，我做了高等教育这么久，或者在校长培训班里面，第一期是32个校长，去年是15个校长，我敢说有99%的校长好像都是第一次听说那个概念。最近在教育部教育发展研究中心的一个文件上，我特别注意到了它用了大学教学文化这个词，因为司长当时参加了在密西根大学的这个培训。因此密歇根大学在提到教学文化的启示的时候，他们给我们做讲座，并没有把三大职能联系起来，是我听了之后，我说我们今天探讨我们大学自身文化应该和大学三大职能结合起来。
        因此，在人才培养上应该建立的可能是教学文化，当然也是我们会长所说的课堂文化。比如科学研究，要探讨大学在科学研究这个话题上要形成知识的传承、创新这种文化。因此，从密西根大学的案例上来说，我说一所大学真正实现大学的使命，其关键是在人才培养环节上，是否形成了大学的教学文化，并在制度层面予以保证。
    第三大问题，实际上就是说大学文化传承与创新。这个问题会比较复杂，它会与大学传统有关，会与大学制度、精神、组织、分化、管理有关。这里面就拿大学传统来说，实际上一个大学的文化传统它也是这个大学自身文化积淀下来的，非常重要。比如说厦大，作为厦大的传统，比如说在潘老师在抗战时期在长汀的时候，厦大很多学生没有钱，那时候厦大给学生免费提供米饭。所以厦大在08年开始，现在所有的学生吃米饭不要钱，但吃面要花钱。厦大今年又开始决定，招医学学生不要钱，他现在免费的项目有十几个，大大致有六七千万都是免费项目，包括今年招医学生学费不收。
        你们可能会觉得厦门大学有钱，也不是的，它是一种传统，能够给学生提供最好的东西。我的意思是说大学文化的传承与这么多层面有关。因此，现在一个最简单的现象是大学文化往往通过制度来规定，大学文化不是简单的制度规定，而是深入到每个教师骨髓里面的精神支柱和要求，是大学人的自律行为，是一种潜在的文化。
        最后，有两个结论，一个是大学是遗传和环境的产物。从这个意义上说，我们今天讲的大学文化建设应该是培育大学精神文化的过程。因为我们在座的这些人比如有的校长、处长，回过头来我们讲这么多大学文化，你作为一个大学里的一员，你能为今天的或未来的大学文化建设做点什么？我想来想去，假如说我当了四五年处长，五年副校长，真正你为厦门大学文化做了什么？我讲一个例子，厦门大学去年90周年校庆，在去年的时候，我们把所有厦门大学的文物珍品集、书画珍品集全部清查一遍，最后出了两本册子。做完之后就发现，厦门大学去年受到捐赠7.8亿，但是一个文物、一个书画都没收到，我再一查，厦大过去5、10年校庆没有收到一个这样的东西。以前有，现在没有了，那这东西不就断了吗？所以我后来想一想，厦大美术系本科生每次毕业搞一个作品展，作品展前20名作为厦门大学永久性收藏，每个学生给你五百块钱，发一个厦门大学证书，连续展出50年，只要出一个毕加索，可能就是珍品积累。我做了九年的管理者，这好像是唯一能为将来大学文化建设做点什么的一件事儿。
        我现在感觉大学什么都研究，就是不研究自己。我们今天研究大学文化也是一样，要研究大学自身文化建设的特殊性，谢谢大家。